05随便隐身的后果畅销作家丁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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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身防晒霜》

作者:安逸

Chapter5

05:随便隐身的后果

乐莎莎又猛地转头,像受到了极大惊吓,大喊道——谁?

身后还是空荡荡,办公室里静悄悄的,除了肖耿和她,没有别人。

“你怎么啦?发疯了?”

“有人,有人对着我脖子吹气!”乐莎莎颤着声音。

“人?”肖耿乐了,“鬼还差不多?”

“真的。衣领还被扯了一下。”乐莎莎惴惴不安地拽紧了肖耿的衣袖。

肖耿认真打量起了办公室——陶琪忽然有点紧张,立在两人一臂开外的地方一动不敢动,连呼吸都收敛起来。

有那么一瞬间,她的目光与肖耿的目光交汇,他的目光一滞。

糟糕,被看见了?她的心脏一阵紧缩。

好在,肖耿的目光直接穿过她的身体,移到了天花板上。

他扑哧笑了出声,指了指天花板的空调出风口。

乐莎莎看了一眼风口处系着的那条,正被风吹得飘飘荡荡的丝带松了口气。

她猛地起身,缩了缩脖子,向后走去。

陶琪吓得匆忙退后了一步,乐莎莎便与她擦肩而过,她飞扬起来的裙摆轻轻划过陶琪的小腿。

乐莎莎走到门口,关了空调,又抱怨了一句:“老板真是的,这里天天调香,怎么可能会没有味道,就她鼻子作,一点异味都受不了。她自己不用香水,还不准我用,白白浪费我的约会之夜啊。”

“你不是挺喜欢老板做的香膏吗?下班涂上,上班前洗干净就可以了,就算洗不彻底,进了我们工作室跟这味道一混,保证老板发现不了。”

“哇!Goodidea!”乐莎莎阴沉的脸终于露出点阳光:“我最喜欢‘红丝绒手套’的味道,抹在手腕上出去斩男,肯定杀他个片甲不留。”

“这款香膏皮革味混合了木质香调和粉红牡丹的花香,确实很性感。”肖耿点点头,很是赞同,“直男很难抵挡。”

“那gay男呢?”乐莎莎好奇了。

“当然是找你要购买链接……”肖耿用他敦厚的骆驼眼,翻了个白眼。

没想到,一向沉默寡言的肖耿,私下也是个嘴把式。

陶琪松口气,趁着没被发现,快步溜进卫生间。

“老板——我换好文案了,你要看一看吗?”乐莎莎轻快地在敲了敲陶琪办公室的门。

“你发我电脑吧。”陶琪扯着嗓子回应。

“咿?你在厕所啊?那你要出来看看我重新排的版面吗?”乐莎莎锲而不舍地走到厕所门口。

“晚点再说吧!”

“哦——”

听着卫生间外面笃笃笃远去的脚步声,陶琪松了口气。

她坐在马桶上,手里捧着刚才藏在柜子里的衣服,苦笑不已。

她忘记了工作室没法洗澡,她得等六个小时后,防晒霜的时效过了,才能恢复正常。她一边穿衣服,一边思索用得还挺趁手的小助理要跳槽的事情。

学调香的人本来就少,愿意在小工作室打工的,更是凤毛麟角。

如果没有肖耿,整个工作室的节奏都会打乱。陶琪就得亲自做大量繁复的技术工作,更别提创作新配方了。

怎么才能打消他这个念头呢?

加薪?显然在工作室入不敷出的情况下,她可没资本跟欧亚竞价。

天啦,最近一定踩了黑狗屎!

四个小时后——

乐莎莎神神秘秘地对肖耿道:“老板肯定食物中毒啦。”

“啊?”肖耿纳闷。

“她在厕所里待了小半天了。”乐莎莎诡秘地一笑,“我刚才去听了一下,厕所里一点儿声音都没有。你说,她会不会已经被自己生产的味道熏晕啦?”

肖耿噗地把刚喝到嘴里的咖啡,喷了乐莎莎脸上。

“肖耿——我和你势不两立!”乐莎莎怪叫着,冲到厕所敲门,“老板,我进来洗一下脸。”

“你去外面公厕吧。”陶琪看着镜子里衣服领处的虚空,断然拒绝。

她要是好心放了乐莎莎进来,耳膜会被震破吧。

一直到下班,陶琪的情绪都很低落。

她一向以为自己和两个下属的关系很融洽。她很少摆老板架子,在工作室赔钱的时候,也从不拖延他们的工资,还经常给他们放带薪假。

在她心里,肖耿是个老实勤奋的好徒弟。而乐莎莎聪明嘴甜很崇拜她。

然而没想到,她以为单纯忠厚的那个,嘴损如刀,一心想跳槽,还拿她的作品去作弊。人美嘴甜的那个,对她毫无敬意,还动不动就嘲讽她。

原来她一直都生活在世界光明的那一面,从未想过,在她看不见的阴影处,到底藏着些什么。

她有些汗颜,活到29岁了,才发现自己浅薄无知。

也许,这就是她的老师Ellena说的,她调的香水里,少了的那些深刻的东西吧。

这个世界,有什么是真的呢?

眼睛看到的、耳朵听到的,甚至鼻子闻到的,都有可能是陷阱和谎言。

她还能相信什么呢?

陶琪没精打采地垂着头,走在回家的路上。

天空布满了灰,空气湿乎乎的,像还没来得及阴干就匆匆上身的衣服,贴在皮肤上粘腻不堪。

突然,一股烤面包的香味穿透晦暗的空气,似松软的,刚刚晒过太阳的大棉被,将她整个人裹了起来。

陶琪的心情瞬间被这味道照亮了,那焦甜温暖的香味像鱼钩上的饵,钩着她径直走进一家粉蓝色装潢的甜品店里。

提拉米苏、栗子蛋糕、抹茶曲奇、橙香舒芙蕾、海盐蛋糕、巧克力焦糖布丁、草莓慕斯蛋糕、香草奶油泡芙……甜蜜的香味配搭配诱人的造型,能令被两个孩子吵爆头的家庭主妇也瞬间恢复粉红少女心。

一定得买点什么,才对得起这场令嗅觉愉悦的约会。

陶琪心里盘算着每种甜点的卡路里。

她踟蹰不前,几乎听见脂肪们正偷偷潜伏在她腰间窃窃私语,垂涎欲滴地窥视着面前高热量的美味。

忽然——她想到了那个在她最脆弱的时候,向她伸出援手的老邻居邵教授。

老先生英伦绅士一般的做派,在阴冷黑暗的危险边缘,带给她亲人般的关怀,令她不至于当场崩溃。

于是,她在闪闪发亮的食品柜里打量了一圈,点了一只6寸的红丝绒蛋糕。

红色丝绒质感的蛋糕与雪白的奶油裱花组合,呈现出迷人的嫣红光泽,隔了包装盒,陶琪都能闻到香草和可可粉的甜香。

甜品只要不是给自己吃,买起来就毫无负担。

她拎着包装精美的蛋糕,一路哼着歌往回走,这块6寸的小太阳,驱散了一整天的阴霾,令整条路都变得芬芳愉悦起来。

进了小区,陶琪没有回家,直接绕去了隔壁的单元。

邵教授虽然住在陶琪隔壁,可并不像沈肃那样,和陶琪在同一单元门对门。

开门的是个五十岁左右的中年妇女,脸庞圆润不乏精明,腰上系着条碎花围裙,手上还湿淋淋的,显然刚从水里捞起来。

她见到年轻漂亮的陶琪,愣了一下,又哦了一声,显然认出了她是谁,但脸上的表情却更困惑了:“你是隔壁的……”

“我找邵教授,请问您是?”陶琪客气地打断女人的问话,她已经从中年妇女的打扮和气质上,猜出她的身份。

“我是这家的保姆陈阿姨。”中年妇女见陶琪笑得可亲,便也放松警惕,并探头冲里面大着嗓门喊了一句,“邵教授,有人找。”

“你等等啊——”陈阿姨将身后的房门推开一点,好显出一点热情好客来。

很快略微滞缓的脚步声响起,邵旬之出来了。

即便在家里,他也打扮得很得体,咖啡色法兰绒衬衫外罩了件亚麻色休闲西装,驼色灯芯绒长裤熨得笔挺,脚上趿的麂皮拖鞋质量上乘,简直能穿着出街。

她甚至闻到了房间里淡淡的橡木香,干燥、古朴,沉厚。味道扑上鼻尖的瞬间,恍如置身橡树林,脚踩铺着厚厚枯叶、橡果和绿茸茸苔藓的土地。这是Diptyque橡木香氛蜡烛的味道,陶琪立刻感受到香气传递出来的智慧、勇气、和健康的生命力。

她其实一直不太喜欢这种厚重的香味,但此刻出现在邵教授家,她却觉得再没什么比这个味道更适合祛除黄梅天的阴寒潮湿了。

她对邵教授好感指数立即飙升。

什么样的老人既懂得用最经典的古龙水,又还会用Diptyque最冷门的一款香薰蜡烛呢?

她有点好奇地往邵教授脸上打量。

邵旬之只来得及和陶琪打了个照面,阴沉了一整天的雾霾,就被门口这个年轻女人的艳光驱散了。

连他上了年纪,略显晦暗的眸子,也随着陶琪的笑容亮了起来。

他的脸,就像被严冬摧毁的大地,因为春风的吹度,消融了冰雪,探出了嫩绿的生机与粉红晨曦。

但他并没有急于开口,而是把主动权让给了陶琪。

“邵教授,我给您带了只蛋糕——昨天晚上,多亏了你帮我——”陶琪点到即止,并不把话说得过分殷勤。

邵旬之立即冲着陶琪温和地笑了起来,他脸上的皱纹舒展开,顽皮地伸手做了个邀请的动作:“该是我谢谢你。我这把年纪,还能当一次护花使者,太荣幸了。快请屋里坐吧!”

陶琪噗嗤笑了出来,这老先生真好玩儿。

但她并没有接受邵旬之的邀请,和老人有什么好聊的呢?

她笑眯眯地拒绝:“不了。今天时间有点晚了。改天,我再来拜访您吧!”

邵旬之目光微敛,但嘴角笑意不减:“欢迎你随时来我家玩儿,我儿子在国外,家里就我和保姆,不用讲什么规矩,心情不好的时候,和我这个老头子聊聊天,吐吐槽也很不错。年纪大了,记性不好,年轻人发的牢骚,我过耳就忘!”

说完,他还促狭地冲陶琪一笑。

他脸上毫不掩饰的失望与殷切渴望,甚至刻意讨好,都令陶琪眼睛发涩——

空巢老人和空巢青年在孤独面前都是一样的。

在大城市汹涌的人海中,他们就像一点脆弱的烛火,不得不努力挺直脊背,在寂寞的光与影中摇曳。

“嗯,改天我早点下班,陪你喝下午茶。”陶琪郑重承诺。

“我的伯爵红茶香味很正,配红丝绒蛋糕最妙不过。”邵教授几乎是在诱惑。

陶琪忍不住笑了——

她被他的孤独给打败了。

陈阿姨关了门,径直去厨房准备晚餐。

她很庆幸陶琪没有进来坐,不然她还得给她泡茶倒水,端点心。做完晚饭,直到睡前都是属于她的私人时间了,能溜回家去给儿子洗两件衣服。

邵旬之拎了蛋糕盒,微佝着背,走到书房的桌子前。

他小心翼翼解开蛋糕盒上的粉红绸缎,手竟然有些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像少年时代,第一次解开心爱女孩文胸的背扣。

淡黄色的盒子被揭开,露出红白相间的丝绒蛋糕。

他取了小木勺,轻轻挖了一大块,迫不及待塞进嘴里。

他含住那一点醇厚的奶香,丝滑的蛋糕在唇齿间慢慢融化,少女柔嫩的舌尖,也带着这种绵软的质感。

有多久没接受过甜品的安慰了呢?

自从他的血糖变高,心脏罢工,保姆就在儿子的叮嘱下,对他严防死守。

其实——倒不是因为她特别尽忠职守,而是因为她懒得照顾他的味觉。

乏善可陈的健康餐,成了他死气沉沉生活的一部分。连他一向灵敏的味蕾也跟着一餐餐寡淡的饭食麻木起来,就像他日益迟钝的行动力。

然而此刻,久违的香滑甜蜜,让他觉得日子并没有想象中难打发了。

如果不是连天的梅雨令他的骨骼肌肉一寸寸酸胀疼痛,如蚂蚁啃噬,他甚至想要坐到钢琴前,弹一曲《快乐的农夫》。

嗯!他得再好好想一想,怎么才能让隔壁那个香甜可口的姑娘,走进他的生活,照亮他为数不多的日子。

陶琪刚走进家门,解下脖子上的丝巾挂在衣架上,电话就响了。

她接起来,是顾敏——

“亲爱的,你看新闻了吗?”

“什么新闻?”陶琪心不在焉地,打开冰箱,想要翻找一些可以充作晚餐的食物。

“有个女的死了。”

“死就死呗,管我什么事儿?天天都有死。”陶琪一点也没有想要八卦的欲望。

作为大龄单身创业女性,陶琪使出洪荒之力也才勉强能照顾好自己。他人如何,实在不是她能够操心的。

在她心里,家里马桶堵了,也比外面死了个她不认识的人严重。

“杀死那个女人的凶手,有可能是个连环强奸案的惯犯。最近很不安全。你昨晚不也被人袭击了吗?”顾敏叼着嘴里的烟,猛吸一口,扔下个重磅炸弹。

陶琪被炸得脑子嗡嗡作响,有点反感地道:“你什么意思?我不过就是遇到个抢劫的罢了。”

“抢劫也很可怕好不好?你赶紧上网看看,今天最火爆的新闻就是这个了。”顾敏催促着。

陶琪不得不打开手机,腾讯新闻、百度头条,微博热搜,全都在谈论这个事儿。

网上铺天盖地都是现场照片。

她隔着屏幕,都仿佛闻到那个斜歪在墙角,像一堆破抹布的女人散发出来的青灰色死气。

她背脊一阵阴寒,硬着头皮把新闻读了一遍。

媒体的嗅觉很敏锐,尤其是那些像顾敏一样,专跑政法新闻的记者,他们有内线,很快就从女死者被残忍剥掉的十个指甲上,抓住了重点。

联系到之前,那几起剥掉受害人指甲的连环强奸案,记者们都疯狂了。

之前的案件,因为新闻管制,他们不敢详细登载,怕泄露未侦破案件的细节。

但现在早有好事的围观者,把现场照片发布得满网络都是,媒体便没了忌讳。

跑口记者们约好了,各凭本事,最大限度地挖掘此事的新闻价值,纷纷发了头条。反正法不责众,新闻出版总署不可能把所有媒体都灭口。

“你让我看这个干吗?”陶琪漠然道,她又没有被强奸。

“我们领导派我跟进这个案子,非要我从警方再挖点内幕。”顾敏殷勤地讨好着,“亲爱的,周允好像就负责这个案子,你能帮我找他探探消息不?”

“不能!”陶琪郁闷地说,“我昨晚才臭骂了他一顿。”

“啊?为什么?他昨晚不是还送你回家了吗?”顾敏不甘心,“可见他还是关心你的。”

“关心个屁!”陶琪郁闷极了,“他骂我衣着暴露,招蜂引蝶,恨不能亲手把我捆了浸猪笼。”

“打是亲骂是爱,不打不骂不相爱。”顾敏厚着脸皮:“他肯定对你余情未了。”

“余恨未了还差不多。”陶琪悻悻地:“照你这理论,家暴男个个情深似海。”

“那你就看在,我对你的爱桃花潭水深千尺的份上。你从周允那儿帮我探听点消息。”顾敏软磨硬泡,拿出对付男朋友的韧劲,“昨晚是谁放我鸽子,又害我担心?你不是说要补偿我吗?现在补偿的机会到了。”

“我,我看情况吧。”陶琪不肯一口答应。

“反正,我这个月全勤奖拿不到,我就吃你的喝你的还穿你的衣服,每天涂最难闻的香水到你家睡。”顾敏耍无赖地要挟道。

“哈!随便你,最好走一路臭一路,熏跑未来十年的桃花运。”陶琪怪笑一声。

“你还想不想以后跟我抱团养老了?”顾敏使出杀手锏。

陶琪哭笑不得,只得敷衍着先答应下来。

挂了电话,陶琪先去洗了个热水澡,将从工作室和大街上沾染的味道冲洗干净,整个人才从工作的状态中解脱出来,要知道并不是所有香料味道都是好闻的,有些甚至能让你当场呕出来。

她一边擦着湿淋淋的头发,一边重新打开冰箱,盘算晚上吃什么。

她想给自己做一盘奶油蘑菇意面,却发现黄油没有了。

于是,她换了条在家里穿的紫色碎花连衣裙,系了条灰色的小丝巾遮挡脖子上骇人的淤痕就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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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期回顾

01:她的脸不见了

02:暗巷里的袭击者

03:三个和她有关的男人

04:第九个受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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