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苏州的文明码到我们的交配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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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四眼格格9月3号,苏州推广“文明码”,从工作、生活、就业、学习、落户等权利的优先和便利上警示和惩戒得分低的,奖励得分高的。文明码的最大争议主要集中在:

谁有权确定文明的标准和定量分值?

谁有权以文明的名义剥夺公民的基本权利?

9月6号,苏州发布“测试结束”,文明码的江南三日游,被舆情大浪击退。这是社会的进步。向前一小步,文明一大步。最近开学季,出行要刷好多“码”。码券盛行的当下,我好像得了一种“码怒症”,和路怒症很像,一看见让我扫码我就想拿呲水枪扫ta。想起扎米亚金的《我们》,想分享一些感触。《我们》早于另两部反乌托邦经典《》和《美丽新世界》。作者尤金·扎米亚金在年就完成了,所以作品最初不是为了影射苏联,而是对6世纪的幻想作品。小说以40篇笔记的形式,借助D-之口,描述了一个高度数字化、思想高度统一的“一体国”,工程师D-爱上女革命家I-,经历过一系列的迷惑、质疑、觉醒、犹豫和自我斗争之后,理性战胜情感,他供出了爱人,并通过手术切除了自我意识,I-革命失败被处死,他恢复到原来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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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致的裸奔生活什么样?大数据时代,人人都在被迫裸奔。一方面,连个做菜的app都要获取你的用户定位,估计是菜做不好想派人上门砍你;另一方面,不接受裸奔就不能享受基本服务,疫情防控之下尤甚,不裸奔不上报小区门儿都不让你进。大数据成了七彩祥云一般的存在。科研领域,言必称大数据,不提都不好意思亮观点。文明码这事儿就是以大数据之名的半绑架半鼓励式的裸奔产品之一,市场反应体现在一些苏州市民在朋友圈的“晒分”行为。这就有点像小学时候的小红花,大学时候的入党资格了,有评估就会有人愿意为评估标准而活。与其说是违背人性,不如说利用了人性,低级又高明。俗话说得好,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你没干亏心事,为啥不裸奔?你要不丑,还会怕裸?不敢裸,肯定丑。就这逻辑。这说明最极致的裸奔,光裸言行还不够,还要上交个人意志。《我们》里的“一体国”,居民没有名字,彼此以号码相称,由此“号民”取代“同志”。号民没有隐私,生活在完全透明的房子里,被类似于警察角色的“观护人”监视,言行4/4,7/7,M/M,Y/Y全裸,墙壁完全透明,每个人的所有生活细节都要暴露在众人眼目之下。这是言行,至于个人意志,一体国有“想象力切除术”,无痛立等,术后即可下地回家,完全不影响生活。大一统与交配券:是高阶理性,还是被驯化阉割的动物?在《我们》中,扎米亚金借D-之口描述了一个物质极大丰富,精神极度统一(贫瘠)的理性社会:大一统,一切都透明,精确。每个人遵守一样的日程表,每天几点起床,几点睡觉,几点散步,甚至吃饭咀嚼几下,都是一致的。号民生活在全透明的房子里,连睡觉都不允许拉窗帘,除了“性活动日”。LesSexualis(性法典)规定,每个号码,都有将其他任一号码当做性产品使用的权利。在指定的性活动日,号民可以申请放下窗帘。放窗帘需要开许可证,开许可证需要上交一张粉红色的交配券。这个交配券是一体国给每个号民发的繁殖福利,极其克制,每人限定6张,每次一小时。限定时间外的交配是违法,怀孕生产会被处死。年的扎米亚金还颇有预见性的提出了理性逻辑的终极阶段——计划生育。这就是《我们》厉害的地方,不仅仅要灭掉人的社会属性,还要灭掉动物属性。只是,被灭掉这些属性的号民,是更高阶的理性存在,还是更低阶的驯化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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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我意识是一种病跟《》里无处不在的老大哥耳目相比,《我们》中的号民奉上自己的隐私和权利,并不是出于恐惧下的无奈,也不像《美丽新世界》那样从基因和神经层面曾被设计改良。《我们》中的号民从心底里相信,自我意识是一种病。正如D-所说的,只有进了沙子的眼睛和坏了的牙齿才能意识到自己的个性,健康的眼睛和牙齿就像不存在一样,是感受不到自己的。当自我意识被视为疾病时,医疗科技高度发达的时代,他们发明了“想象力切除术”,不管什么样的人,做完手术马上变身完全听从指挥和安排的理性机器。小说最后,D-选择了切掉自我意识,重新变回那个功能完整强大,无忧无虑,无拘无束的“积分号”设计师。他平静的看着自己深爱过的I-被酷刑折磨致死,心里涌起“理性必胜”的快感。《我们》里什么都有,唯独没有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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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公式:理性与满足的必然性D-在日记里自陈过爱和嫉妒的关系:满足与嫉妒分别是名为“幸福”的分数的分子与分母,而“差异是嫉妒产生的基础”,爱情造成了无数荒唐悲剧。所以为了幸福,要消灭差异和爱情,即统一和推行交配券。当幸福分数的分母变成了0,整个分数因而变得伟大,变得无穷无尽。所以,“想象力切除术”,切的不是差异,而是号民的差异感受器。这让人想起一个问题:理性是不是就是一种结构化的、循序渐进的精神阉割?理性之下,主观还能感受到幸福和满足么?极度理性是不是必然通往极度幸福和满足?读到最后我突然意识到一个事实,觉醒之后又主动求阉割的D-,也许根本没有醒过。他所有的意识觉醒表现,回看一遍,只是一场荷尔蒙激发的增生。他爱上革命者I-,始于一种好奇和性吸引,这种吸引让他的意识和思想也去跟随I-,触发他对一体国的质疑,但全能者的一番离间,他就开始恨I-,他觉得自己被心上人设计利用,于是怀疑、嫉妒、恼羞成怒。D-的意识觉醒,并非个体的思想革命,而是一种类似于膝跳反射的本能,他经历的只是一次爱情导致的发炎。另一个问题是关于“需”。小时候学政治,共产主义的“按需分配”令人向往,但也好奇过,物质极大丰富之后,人们的“需”会变成什么。共产之下,为什么D-还是会对I-产生渴望,产生占有欲,对I-的交配对象产生嫉妒,对自己的交配对象产生排斥,对与I-的未来产生憧憬?人性似乎对探索ending有一种执念,但ending真的存在么?借用书中的一段对话:

“你难道不知道你是在计划革命?”

“对,就是革命!这有什么荒唐的?”

“因为根本就不可能有革命。我们的革命是最后一场革命,不可能再有其他的革命。大家都知道……”

“亲爱的——你是数学家。既然这样,把最后的数告诉我吧。”

“你在说什么啊?我……我不懂你的意思,什么最后的数?”

“唉,最后的,终极的,最大的。”

“简直是胡闹!数是无限大的,哪里来的什么最后的数呢?”

“既然这样,又哪里来的什么最后的革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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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语最近很魔幻。被疫情霍霍了大半年,百废待兴之下,一边是撸起袖子加油干的拳拳之心,一边是让人频频出现déjàvu之感的魔幻现实。比如为表“不浪费粮食”的决心,前有河南漯河某酒店巡视员指导“鸡屁股切除术”,后有江西婺源某小学副校长当众表演吃光学生剩饭。少数派以外的大多数,面对魔幻现实的时候,还都很包容,很能忍。这大概就是胡适在其《容忍与自由》里说的,东方文明的最大特点是知足。容忍用词是tolerance,不是inclusiveness(包容),两者有本质区别。Binginclusiveiseasyifudon’thavestrongopinionaboutthings.但其实,没有strongopinion的人,也可能不会选择inclusive,而是“顺时代大势”的thecrowd(乌合之众)。扫码免费试听王小羊的《逻辑入门课》每天10分钟,入门逻辑学,教你识破17种逻辑谬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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