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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话里，灰姑娘嫁给了王子；生活中，灰姑娘嫁给了白马
——白驹语录
白驹的故事从三个“娟子”开始……
第一个娟子是白驹的大学校友，他们在学校的舞厅认识。上世纪最后十年，大学舞厅不知何时成为异性交友的圣地，很多恋情从这里开始，又从这里结束。
有时当我回忆逝去的青春，往往怀疑真有这种地方存在，因为向前倒退几年这里还被视为“流氓罪”的发源地，参与者会被送去强制劳动。似乎一夜之间春风吹遍了校园，那些压抑的懵懂变成激情的释放。
据白驹叙述，遇到娟子的那天在半冷的深秋，舞厅没有暖气，靠荷尔蒙分泌旺盛的男女们的体热烘成暖房。娟子穿一件白色的夹克，单薄的球衣勾勒出单薄的身体，白驹一眼便相中她。
我了解白驹，他喜欢不大于B罩杯小巧玲珑的女人。
他没有叙述如何搭讪的细节，可我能够想见，白驹峭瘦的站在舞厅的角落，双手插进耐克运动裤的兜里，眼睛像低空翱翔的苍鹰，一旦看到猎物便死死不放。娟子大约被他盯到发毛，才不得不受邀与他共舞。
我记得大学的舞厅灯光昏暗，凑近才能看到彼此的脸，当晚应该也不例外。
白驹搂着娟子的腰，和她慢慢摇慢慢摇，摇到灯光的死角，低低头，嘴唇从她的额头滑到耳际，过程中他的鼻腔里故意吐出一些潮湿的热气。倘若娟子向后躲避，那么他的这盘菜须换个食客才行，倘若娟子往他怀里稍稍一紧，那么接着两人必是旁若无人的耳鬓厮磨。
白驹说，娟子一个猛子扎进了他的怀里，紧紧靠在他的胸口，主动的倒让他有些受宠若惊。听到此刻，我常会联想起两块排骨贴在一块儿的滑稽景象，故意端起酒杯借敬酒掩饰。
娟子的主动还不止于此，白驹当晚和她去了“大夜市”，即通宵电影院。那时不流行开房，因为年轻女人们还没有胆大到和一个刚认识的男人去酒店客房真刀真枪的干一仗。大夜市却也春色无边，男女们极尽所能的利用黑暗和座椅的狭小空间动情的湿吻，互相抚摸对方身体上的敏感地方，那些年影院内此起彼伏的接吻声时常让电影放映员提前意识到电影分级制度的必要。
白驹把第一次献给了娟子，就在影院的包间。
娟子很主动的坐在白驹腿上，他拉开她白色夹克的拉链，发现竟然是真空包装，还在惊讶，娟子已经熟练的将他“办了”。
白驹在三天里和娟子做了二十多次，直到两条腿绵软到在食堂打饭也微颤的地步才罢休。三天后，他和娟子分开了，谁也没说什么，自然而然的分开，偶然在校园碰见，像陌生人似的擦肩而过。
第二个娟子在白驹工作不久，是他的同事，还大他一岁。我那年刚认识白驹，见过娟子几次，人长得珠圆玉润，罩杯也大的怕人。
白驹自吹从旁人那里把娟子抢来，事实也差不多。娟子性格飒爽，提到过她的前男友，挺事儿的一人，上下班非骑摩托接送不可，她觉得烦了便和白驹好。
我那时也年轻的不行，喜欢用下半身思考，认为娟子的男友接送她是为了抽送，这样的男人不要也罢。
白驹吸取了娟子前任的失败教训，在单位和娟子保持距离之外，与朋友聚会也像刚认识似的绝无半点腻歪。
这些仅仅是表现，和娟子交往的几个月，白驹峭瘦的身材变得越发瘦骨嶙峋，好像非洲的饥民，哪里哪里总哈着腰。难怪，娟子那副迷倒众生的曼妙身材，换成我也非夜夜欢愉不可。
白驹和娟子分手，我们一点也不感到意外，反而替白驹松了一口气，长此以往的夜夜春宵，这小子非丢了命不可。
后来我见过娟子，她坐在一个高大英俊的男人摩托车后，幸福的像朵花。
白驹交往的第三个娟子，是个极平凡的女孩，个子不高，五官勉强清秀，皮肤还不错。他们在一辆公交车上认识，白驹的公交卡没钱，遇上一个较真的司机赶他下车，这时娟子拿她的卡帮忙刷了一下。
这段“刷卡情缘”的进展很慢，他们用短信和qq联系了差不多半年才重新见面。我想白驹可能并不想追她，否则怎么会拖半年？二十一世纪第一个十年以来，不但国民经济高速增长，男女之间闪婚闪离的速度也十分惊人，半年，对于一些八零后来说，足够闪婚闪离两个回合。
白驹和娟子交往一个多礼拜，我看到白驹变化很大。枯涩的脸泛起光彩，整日沉迷于酒精下垂的眼袋也消失不见，走路时昂首挺胸，举手投足有些丰神俊朗的味道。白驹长得清秀，是个书生模样的帅哥，这些年被女人和酒精毁得不行，如今恢复真身，倒让身边的娟子愈发平淡。
聚会了几次，娟子不说话，只浅笑，白驹若喝多了，她二话不说端起酒杯便替他把酒喝了，每到此时，白驹便识趣的不再喝酒，无论我们怎么挖苦怎么劝也绝不端杯子。
白驹有了娟子，渐渐从我们的视线中淡出，几个月后，忽然收到他的喜帖，我看到喜帖才知道娟子姓“王”。
白驹和王娟结婚那天，他非不肯喝酒，为此大家还闹了个脸白。后来我才知道，白驹那晚为了洞房，才没有喝，娟子和他约好了，他们的第一次放在洞房花烛夜。
我惊诧不已。
古龙说，“男人为性而爱，女人为爱而性”，这句话我曾奉若经典，白驹和娟子婚后，偶然看到古龙的生平，发现他这一生没有爱过……
文
胡德理
胡德理，小说阅读网优秀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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