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无国界,中西必融汇——如今,这个道理又被何宝森所谱就的“光墨”新篇章所证明。
所谓“光墨画法”,从立足点上分析,就是要打通中、西绘画,尤其是中国传统水墨画与西方(欧洲)“外光派”与“印象派”绘画(包括油画、水彩、水彩画)两大体系之间在人为和时空上的隔阂,而这种隔阂首先体现在理念、视角上,再次才是具体的画法。也只有在打通了隔阂以后,才能真正做到以长补短、兼容并蓄,将两大体系的优质元素融汇在同一个平面(或宣纸或布面)之上,并创造出新的意境,新的艺术效果,同时为水墨画艺术拓展出新的发展空间——这一切、如今都已真切而生动地体现在了何宝森的画面上。
何宝森《莲池清风》95x99cm
所谓“新的意境”,就是洋溢着诗意和人文关切的新意境。如《玉兰花树》,画家把一朵朵玉兰花,编织成了一盏盏花灯、一颗颗星星一般,让她们在天空中熠熠生辉,犹如一束束光团的冲腾,这是唱给蓬勃生命的一首赞歌!又如《荷塘印象》,古人素来把莲的美看作是“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香远益清,亭亭静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莲,花之君子者也”。为此,画家恣意铺陈了莲与莲塘的清雅、芬芳、迷离、醉人的美,让人不由自主地在莲的世界里徜徉,陶冶情操。又如《烟雨江南》、《秋林》、《梅雨清风》、《春回大地》等画作,都着力营造了人间美景,诗化了自然之美,把人带入了一个世外桃源之中……营造新的意境,既是有意地将自然和人生理想化、诗化,变成了彩色的旋律,也是倾心地去拥抱这个世界的结晶。
何宝森光墨作品《舍利石—翡翠石》
所谓新的“艺术效果”,即是“光墨画法”所产生的令人耳目一新的感觉。中国古人向来讲究的是“墨分五色”,而很少注重色光的效果,因而在艺术表达上便犹如人的行走——缺了一条腿(自然也到达了艺术上的一个高峰,这个问题另当别论)。进入现代以后,中国画家眼界大开,便越来越不满足单一的“墨分五色”效果,于是纷纷学习、融进西画之法,尤其是“外光派”、“印象画派”的色光效果,再对传统水墨画予以变通、创新。何宝森的“光墨画法”正是在这样一个大背景之下所产生的。可以说,这也是顺应潮流,与时俱进的一种表现。曾几何时,何宝森逐渐迷恋上了“光墨画法”,又经过了三四十年坚持不懈的艺术实践,方法日臻成熟,艺术效果日趋完善,也终于可以在今天的画坛上自立一格。具体的步骤是:先以亮色铺“底”,再以笔墨立骨、写形,在画面的初步效果显现出来以后,再重复地点彩、渲染,让色墨、色光、色与色得以交融、互补,并产生出多层次的色光斑斓的艺术效果。这一方法,几乎涵盖了他的所有作品,其中尤以“花卉”一类为佳,例如《莺尾花》、《梅雨清风》等。如此一来,既打破了“墨分五色”的旧格局,又为画面增加了几多生动、活泼、光明、热烈的感觉成分。对于今天的观者而言,这是多么地别开生面!又是多么强烈地传达了一种时代的气息!
何宝森《玉兰韵》68x68cm
所谓“开拓出水墨画新的发展空间”,主要体现在一批既像风景画,又分明是山水画的新作上;其次是体现在一批准抽象、符号化的团形或S形构图的作品上。前一批作品,多创作于近年,方法相对写实而有厚度,构图却往往以奇制胜,总体面貌简约、宏阔、空灵、气势雄伟,如《山外山》、《圣湖》、《故乡的云》、《条路圣山》、《珠峰》等。后一批作品,数量较多,创作时间较长,可见画家对此类创作用心之深,用力之大。其佳作如《灵璧石》、《石涛》、《戈壁石》、《远古化石》、《狮吼》、《鸟巢》等。这批作品更具有了一种象征性意义,在形态上又有别于西方的“冷”、“热”两种抽象主义艺术,尤以“中国线”见长,是线的舞蹈,线的诗篇。这批作品倘能进一步提炼、放大,必能拓展出全新的东方“超写意”艺术的新天地!
“人游走在景物中,不断地寻找自己的面貌。”——古龙的这句话引在这里应该是恰当而适时的。
只因大器,故而晚成。
作者简介:陈孝信(笔名水聿、凝寒等),中国美术批评家。江苏省武进县魏村人,生于年7月2日。年--年就读于华东师范大学中文系本科,年--年就读于四川大学中文系研究生班,主攻文艺美学,毕业后获得硕士学位。年--年,任职于南京艺术学院美术系。年被评为讲师。年--年,任职于《江苏画刊》编辑部,为特约编辑、记者。年为职业批评家、独立艺术策划人、艺术主持。期间曾任《朵云》、《艺术·市场》、《艺术潮流》、《美术界》、《艺术界》、《美术文献》等杂志、丛书的特约编辑。年,四川美术学院聘为特聘教授。
艺术成就:组织、编撰我国第一部《美术辞典》(知识出版社,年版);与人合著《烹饪美学》(云南人民出版社,年版);编辑、撰写《天梦——常进的绘画世界》(江苏文艺出版社,年版);参与组织、编写《世界人体艺术鉴赏大辞典》(陈醉主编,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年版);编撰《中国艺术家——常进》(湖南美术出版社,年版);策划、主编《水墨潮流》(珠海出版社,年版);主编《美术文献》第18、24、29、31、32、35辑(湖北美术出版社出版);公开发表美术、艺术学论文数十篇,10余万字;艺术评论、画家个案评论七、八十万字(其中部分评论已收入《批评的时代》第一卷、《中国美术批评家年会文集》)。
陈孝信赞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