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篇古龙金庸都自叹不如的武侠

《岭南夜》

风雨袭山雾侵城,

岭南月夜剥墙根。

男儿生来驭枣驹,

不灭青龙誓不回。

(一)

路,小路。他骑着马,马蹄轻轻拍打这五月的早晨。泥土与青草散发出的甘甜味提醒他这个地方的名字:小山岭。春天,一个适合爱情的季节,而他,选择了去报仇。其实仇恨并不大,也和他无关。他是一位成名已久的刀客,也是一位没有名字的刀客,没有人知道他长什么样。知道他名字的人,死了;看过他面容的人,死了。如果非要知道他的名字,不妨听听江湖中人怎么称呼他,江湖人称他为“他”。一个民族的语法中所有阳性第三人称的代词,他一个人占有。据说他出山之前在自己课桌的一角默默地刻了一句话:我要去搅拌这个江湖。这样,在师父病逝之后,他孤独地进入了江湖。某年某月,他在胶东即墨城行侠,途中遇见了另一位刀客。那位刀客是名震四海的青龙帮首领李青龙。从来没有人比他出刀还快,李青龙是个例外,这就是他和李青龙的所有恩怨。李青龙住在岭南某个可以闻到泥土与青草甘甜气息的小山坡附近那附近有一座九层高的塔,李青龙住在塔的最顶层独享那九百九十九亩珍藏半山美郡这就是他对李青龙的所有了解。当他看到一座九层高的塔时。他的刀兴奋地尖叫了起来,他的刀有感情,可是他没有,此刻,他只想跃上那座塔,杀了那个人,看看风景,继续行侠。他来到了塔的门口出奇的静,静得出奇当他打开那扇门里面的一切出乎他的意料塔中只有一人一桌一椅还有一把红漆的长枪那人似乎在等他“我知道你会来,我们都知道。”那人道他看了一眼那条红色的长枪,知道了那人的身份,那人就是人称南楚第一枪的项尚。听说项尚的出场费是五千两白银。“那我今天只能取你项尚人头了。”他说一点寒芒先至,随后枪出如龙,项尚一招毒龙枪直刺他的胸口。他挡也没挡,因为他比项尚更快。“好快……的……”还没来得及说出最后一个字,项尚的颈部便鲜血如注,闷头栽了下去。他没有认真地欣赏一眼项尚的尸体便径直走上了去第二层的楼梯。不出预料,镇守第二层的是一个更加凶猛的角色,人称漠北第一鞭的赵天勇。这赵天勇嗜财如命,凭着一根皮鞭走天下,没有五千两黄金请不出来这等神人。他心想“这李青龙可真是个财主”。“啊……啊……哈”赵天勇撕开了嗓子边吼边挥鞭,一招横扫千军朝他击来,他从来不怕皮鞭,就像他从来不怕蜡烛一样。“好快……的……刀”说完最后一个字,赵天勇的颈部鲜血如注,闷头栽了下去。他认真地欣赏了一眼赵天勇的皮鞭便径直走上了去第三层的楼梯。每一层楼都有一个又贵又厉害的角色镇守着,但是江湖武功,唯快不破,他很快解决了一个又一个家伙,终于登上了这座塔的第九层。“风景果然很好”他心想。来到了第九层,他终于历经千辛万苦见到了那个出刀比他还快的李青龙。这已经不是二十年前的那个李青龙了。眼前的李青龙身材肥胖,步履蹒跚,满脸富态,穿着锦衣貂皮,呆坐在窗前欣赏那比一千亩少一亩的风景。“你终于来了!我等了你二十年,你终于来了。”李青龙说“是的,我来了,就像我从没有离开一样。”他道“如今我已拿不动刀了,要杀要剐你随意吧”李青龙淡定地说,“我现在只想安静地享受财富,享受这风景,对江湖再也没任何想法了。如果你和我一样有钱,你也会退出这肮脏的江湖。”“我不杀手无缚鸡之力之人”他说,“但是我想问一句,世上还有谁的刀比我快?”

“钟斐离”

(二)

当钟斐离再一次策马南下时,他已不是去寻找什么了,而是去找回一些东西。二十年前,也是这样一个春天,也是骑一匹枣红的马,任马一路朝着花香最浓处前行。

二十年前,马带着他来到一个叫柴桑的地方。二十年后,马依旧带着他来到那个叫柴桑的江南小城。

柴桑城的花江南第一香

揽月楼的花柴桑第一香

钟斐离牵着马,驻足揽月楼门前,望着“揽月楼”三个字,想起了一桩往事。行走在江湖中的每个人都有往事,他们的往事与刀有关,钟斐离也不例外。

那天。

“抓贼!”一行捕快围着揽月楼水泄不通。“任何人不准出入,贼子就在这楼里,给我搜,一个一个搜!”为首的捕头喊到。这个捕头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捕头,一把朴刀抓在手中,刀锋光滑锃亮,他的头也亮,没有一根头发,胡子却异常茂盛,皮肤像纸糊的一样粗糙。

揽月楼的老板是一个男人,清瘦,一袭长袍显得儒雅出世,他一言不发,上来给捕头作一个揖,道:“小店做小本买卖,还请捕头行个方便,这贼,让我来抓吧,人多打起来,我这店里的字画瓷瓶可不保了。”

“就你?”捕头不屑地扬起嘴角。

“就我!”那老板随性一说,放下刚喝完的水杯。

没有贼的脸上写着贼字,除非他被抓住;并没有贼长得贼眉鼠眼,相反,他们大多相貌堂堂,贼眉鼠眼的都是最低级的小偷。

这个女人一定是个贼,她漂亮,一言不发,孤身一人,漂亮的女人从来都是被人等,而不是等别人。她如果在等人,那么一定是在等一个花大价钱买赃物的人。

揽月楼的老板径直走到这个女人面前。“把东西交出来吧。拿出来就没事了,我保证。”

“从前有一个男人也保证我不会有事,然后他死了。你想做第二个?”那女人说话的声音好听,就算是威胁揶揄也显得别致。

“我只想要清静,你的故事我不想听,不管对错,偷就是错。”

“那你得看我偷的是什么东西了。”

“没兴趣,无非是钱或者比钱更值钱的东西。”

“所以你,李清,只配做个酒店老板,而不是帮主。并不是你的武功不高,而是你有太多羁绊。而且我再说一遍,我没有偷东西,这世界上暂时没有我想要的东西。别打扰我。”

“李老板,这样逼迫一个姑娘家我看不下去,给我混江龙薛开一个面子。”只见薛开将两把长刀提了出来,扔在桌上,砸出一声沉闷的声响。

“李老板,我看你解决不了了。来人,给我拿下这混江虫。”这捕头看到有人触犯他的威严,在他眼皮底下动刀,火冒三丈。三个捕快抽刀朝薛开走去。

没有呻吟,两把刀插进了两个捕快的喉咙。

没有呐喊,捕头和其他捕快一齐挥刀朝薛开砍来。薛开把桌子一掀,一把接住一个年轻捕快的刀,刀砍入肉足有寸余,薛开的血没有立即落下,那个捕快的血倒是先流将下来,脖子的血流速比手掌的快,被割喉的人会死得很快,那位捕快很快就会死。薛开抢过那捕快的刀,扛了老捕头一刀,但是没有接住其他捕快的刀。薛开倒在地上,血顺着青砖地板的缝隙流淌,还有一丝呼吸,那呼吸微弱到吹不起一层薄纱。

“把那女人带走!”老捕头一声令下,七个捕快往那女人坐着的桌子围去。

这时从门口进来一个人,并不风度翩翩,而是风尘仆仆,他就是钟斐离。二十年前的钟斐离样貌并不好,皮肤黝黑粗糙,漠北的飞刮起漠北的沙,刺在脸上和刀刮一样。他的父亲是守边的将领钟无缺,三千长刀营镇守雁门,令突厥闻风丧胆。

钟斐离是一个喜欢热闹的人,他顺着花香走进了揽月楼。

进门第一眼,他看到了那个女人。

“赵飞燕?!”钟离斐平声问道。

“钟斐离?!”赵飞燕回问。

在确定对方身份之后,这场相亲正式拉开了帷幕。这赵飞燕的父亲是钟离斐父亲的战友,后战死沙场,临走前和钟无缺订下了这门亲事,相约子女十八岁那年五月花最香时柴桑揽月楼相会。

看到赵飞燕受到围困,钟斐离什么都没说,拔出了刀,来自漠北的刀和来自江南小巷的刀气质不同,十八岁,最适合用刀的年纪,老捕头六十岁,最适合死亡的年纪,酒店老板李清,三十八岁,也是一个适合死亡的年纪。

死神很公平,从不会歧视客人的年纪。

当钟斐离和赵飞燕携手走出揽月楼时,揽月楼里该死的都死了。至于谁偷了东西,当然不是赵飞燕。那个偷儿是一个毛头小子,叫李青龙,偷了两官银,他因此记住了钟斐离的名字。

钟斐离如今已年近四十。

(三)

二十年前,钟斐离与娇妻渡过了三个月如胶似漆的日子,后北境烽火再燃,钟斐离飞奔前线,这一场战争持续了二十年。

当他再次步入揽月楼,再次闻到熟悉的花香时,再次见到赵飞燕时,一个拥抱已不足以承载二十年的时光。

“爹”一个年轻的而阳刚的声音让钟斐离落下眼泪。此刻,钟斐离是世上最幸福的人。然而,有一双脚追随着钟斐离步入揽月楼,是他!

“听说你的刀很快,来比。”他说

“我知道你是谁,但是这一切没有意义。我承认你的刀比我的快,请你走吧。”钟斐离道。

”世界上只配有一个刀客,不是你,就是我,出刀吧,你再不出刀我就出刀了。“他把刀架在肩膀上,一边擦拭着刀一边对钟斐离说。

“飞燕,你带孩子进房间吧,我马上回来。”钟斐离对妻儿说。

“你的家庭很幸福,我很羡慕,但是对不起,今天世界上又要多一个没有父亲的孩子了。”他举起刀,朝钟斐离奔来。

三回合过后,钟斐离的嘴角已经被震出血来。又接了一刀,钟斐离虎口一震,跪在了地上。他并没有啰嗦,另一刀直照着钟斐离的脖子砍去。

就在这时,他脚下的青石板却突然打开,来不及防备,他径直掉进了揽月楼的陷阱中。连同一块儿掉下去的还有他的刀。

李青龙出现,扶起钟斐离说,“当年,多亏你和嫂子帮我解困,二十年前,他们要抓的人其实是我。当他去找我之后,我故意把他引到你这来,所以提前买下揽月楼并布置好陷阱,我这么做只是为了报答你。感恩节到了,我只想感恩。”

钟斐离道“二十年,能把家业做到这么大也实属不易,敢问青龙兄是不是秉持一颗感恩之心才会有如此成就?”

李青龙回答道:“其实,能把家业做到这么大,我最感谢的是……”

万惠钱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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