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晗评英国插画书拾珍图史互证的万种

年3月16日,Google首页的涂鸦图片被一张蓝底白影的植物所占据,乃是为了纪念英国植物学家兼插画家安娜·阿特金斯(AnnaAtkins,-)。时至今日,阿特金斯在中国学界仍名不见经传,乃是因为她倾尽心力所完成的一部书《不列颠藻类:蓝晒印象》()仅自费印刷十七册。要谈影响力?这个印数恐怕很抱歉。BritishAlgae:CyanotypeImpressions当然,谷歌也并非心血来潮,无端纪念一位无名小卒,乃是因为《不列颠藻类》是人类历史上第一本用照片做插图的书,十七本书打开了人类出版史一个新的局面。这本书以优雅的植物图片,记载着一位女植物学家对这个世界的善意。迷人的普鲁士蓝,却是由无数个氰离子所填满,氰版摄影中无法掩盖的刺鼻气味,似乎反映了维多利亚时代早期的知识女性仍然可以克服艰苦的环境,为实现性别平权而逆向超越,成为一个时代的知识生产者,如勃朗特三姐妹,以及约翰·福尔斯(JohnRobertFowles)《法国中尉的女人》()中的萨拉。TheFrenchLieutenantsWoman《不列颠藻类》所揭示的内涵,远非植物学所能涵盖,它包括了与早期维多利亚时代社会、自然、政治与文化各个层面的范畴,这便是图片的魅力。它能讲述的故事,是文字表述意犹未尽的地方。人类最早的照片插图书在英国问世,渊源有自,盖因英国本身是插图书最富盛名之国家,而照相术又在十九世纪中叶风靡欧陆。因此,《不列颠藻类》并非横空出世,恰是大势所趋。崔莹博士的《英国插画书拾珍》便是针对从维多利亚时代到乔治五世的英国插画书思考的结晶。在中文学界,这段历史并非每个人耳熟能详,纵然英国文学或是英国史研究者,对英国插画书这个较为生僻的领域,仍所知有限。不言而喻,《英国插画书拾珍》在这方面有了填补空白之功。书内插画,并非英国专利。在早期的人类出版史中,文与图的关系向来唇齿相依。词不达意与意不尽言一直是文字带给人类无解的困惑,一旦需要更为畅快通晓的表达,那么非依赖于图片不可。中国明清时期的绣像小说,日本江户时代的浮世绘,便是如此。但是与中国的“左图右史”不同,英国插画书最大的特点是“图史互证”,而这恰是贯穿《英国插画书拾珍》全书的灵魂。从维多利亚时代到乔治五世,是英国插画图书的黄金时代。因此插画书当仁不让地成为解读这一时期英国文化的重要参证,这也是“图史互证”的所在。在我看来,《英国插画书拾珍》对“图史互证”的精彩论述,当为如下几个方面。一是对英国早期童书的研究。童书是英国插画书中的重镇,据有关学者统计,仅仅在年就有大约两百种童书出版发行于英伦三岛。而维多利亚时代恰是英国经济最好的历史时期,从文化产业的角度来看,童书的快速发展与社会经济的勃兴息息相关。以当时颇为繁荣的童书出版为视角,当然有助于对当时的英国社会史的别开生面的探索。《格列佛游记》插画,格列佛在小人国《哈梅林的魔笛手》插画《古老的荷兰童谣》插画在《英国插画书拾珍》中,作者独辟蹊径地将文章分为“春、夏、秋、冬”四个类别,来探讨作者所见、所藏的各类英国插画书。四季分类,在作者看来是因为所涉及的书类型不同,如“春”的定义则是“春天属于孩子,活泼明媚,生机勃勃”,这虽是作者的一家之言。但是有趣的是,尽管英国插画书确实适应于各阶层人群,但童书绘本,则是英国插画书不可或缺的一个组成,值得局部深研。令人称道的是,该书专门谈到了“童书之王”伦道夫·凯迪克(R.Caldecott),这是中文学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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